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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機上顯示鄭迦的名字時,凌若念蒼白的神色下眼神一動,然後接起。
那頭聲音著急得不得了:「念念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
「鄭迦。」凌若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咽了下乾澀的喉嚨,聲線透著一股幾乎要萬念俱灰的死氣,「你認識藺嘉念嗎?」
鄭迦也是那個上流圈子裡的人。
會不會,會不會連她最好的朋友,也只是將她當做藺嘉念的替身?
想到初次見面時鄭迦的熱情,凌若念被雨水澆透的脊背瞬間一寒。
「誰?藺什麼?」鄭迦滿臉疑惑地反問,聽見那頭嘈雜的雨聲後又焦急擔憂地說,「不是你先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凌若念深呼吸了下,鼻尖縈繞著雨水淡淡的腥氣,提了提嘴角:「我沒事,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她掛斷了電話,好友的聲音一瞬消失在聽筒里。
還好,鄭迦並不認識藺嘉念,並不是因為藺嘉念才接近她的。
這大概算得上她今晚最大的一個安慰了。
凌若念放下手機,抬起遍布淚水和雨水的臉。
不知何時,她竟然走到一家美發造型室前面,她摸了下自己棕色的發尾,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歡迎光——」
造型師照例打招呼,卻在看清來人時嚇得一愣。
韶光大爆,凌若念的臉她不會認不出,讓她驚訝的是女人現在身上只有一件濕透的白色睡袍,頭髮還在往下滴水。
像個從水裡爬出來的女鬼。
她這是發生什麼事,從家裡跑出來的嗎?
凌若念自顧自地坐到椅子上,造型室的燈光讓她的臉色更顯慘白,聲線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染髮。」
「啊——好。」造型師下意識地應道,然後聲音發抖地問,「您想染什麼顏色?」
凌若念失神看著鏡子裡一頭深棕長發的自己,吐出兩個字:「隨便。」
只要不是棕色就好。
作為演員,她的頭髮都是專人在護理打理,本不應該隨意找一家店就開始染髮。
但她實在是不想繼續頂著這個發色出現在他人的視線里。
這個和藺嘉念一模一樣的造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的可笑與愚蠢。
造型師動作麻利地拿出兩條大毛巾塞給她:「好的,您先在這稍等一下,我去取染髮用的工具。」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閃到一個凌若念看不到的角落,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店長。
她們這家造型室也接待過不少明星網紅,店長的人脈很廣,知道凌若念狀態不對,立刻通過苦丁聯繫到桑菊。
「念念。」桑菊趕到造型室時,造型師正在給凌若念上染髮膏。
她的神色十分擔憂,但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死死地咬住牙關。凌若念是個藝人,要是被別人爆出什麼私事事情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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