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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水彩顏料顏色淺薄通透，而水粉顏料濃稠色重。

科菲教授在紅色的顏料中加入一點點黑色的水粉顏料，筆尖攪合一下，在顏料盤上，調出一種顏色極深的黑紅色，這種顏色就像是凝固的鮮血的顏色一般，他手裡的筆尖頓了頓，然後十分堅定的點了三點。

一點，在百合花的葉子的位置上。

一點，在青花瓷的花瓶的位置上。

還有一點，在白紙空白處的右上角的位置上。

科菲教授手法巧妙而精準，他繪在紙上的血滴就像是無意沾在紙面上一樣，而不是落在葉子、花瓶和紙張空白處。

科菲教授鬆開手，畫筆「哐」地一聲砸向了地面，他垂著頭，然後說道:「巴克探員，我不記得我在哪裡看到的這個圖像，但是你一問我，我就想了起來，我確定，這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影像。」

科菲教授轉過頭，他望向喬納森，設計學的教授就看見前來拜訪的探員，皺緊了眉頭，喬納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幅畫，皺緊了眉頭，喬納森十分確定，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一定看過這個畫面上的影像。

喬納森的級大腦瘋狂地運轉起來，末了，喬納森罵道:「shit！」托尼看著喬納森沮喪至極的臉色，他問道:「巴克探員，你見過這個影像嗎？」

「我看過，但我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的了。」

然後，托尼取出手機，他拍了一張照片，貼心的畢荷羅開始工作，出乎兩人意料的是，片刻之後，畢荷羅在網上找到了這張影像的來源。

這張照片，八年前，赫然刊登在倫敦時報的頭版上。與科菲教授繪製的一模一樣，繪著荷花圖案的青花瓷花瓶里，插著兩朵百合花，四朵花骨朵的百合花枝條，三滴血粘在照片葉子、花瓶和空白處。

而這張照片能上倫敦時報頭條的原因，是因為他的主人——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戴爾.道奇。

這個殺死19個花季少女的連環殺手，在挾持人質企圖逃跑時，被警方當場擊斃，事後警方在搜查道奇的身體是，發現了道奇放在口袋裡的那張記錄下美麗插著百合花的青花瓷的照片，而那張照片之上，沾著的正是警方開槍擊斃道奇前，被道奇傷害的人質受傷流出的血。

喬納森點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飛快地動了起來，他調出了神盾局記錄的戴爾.道奇的犯罪手法，在意料之中的，在道奇被警方擊斃前，發生的19起殺人案件，都有兩個共同的特徵。

一是，受害人都是2o至25歲的年輕女性，每一個受害人都是腹部遭到兇手多次捅刺，失血性休剋死亡。

二是，受害人遇害的時候都是家人離家，自己獨自待在家中的時候。

而在道奇被警方擊斃後，發生在倫敦、華盛頓、紐約的系列案件，只比確定為道奇所為的十九起案件多出一個不同點，就是發生在道奇死後的案件，受害人家中都有大量的古董收藏被盜。

喬納森十分誠懇地說道:「感謝您，科菲教授，您提供的線索十分關鍵。」面容憔悴的教授臉上滲出緋紅的顏色，喬納森說道:「等下會有fbi的探員來找您，您把您畫的這幅畫給他們看就好了。」

看到畢荷羅找到的這張刊登在倫敦時報頭版上的照片，托尼和喬納森都一致地認為，犯案者一定是連環殺手戴爾.道奇的崇拜者，發生在倫敦、紐約和華盛頓的連環殺人案肯定是戴爾.道奇的關係人所為。

喬納森和托尼走回車裡，喬納森把倫敦時報上的照片，和科菲教授所繪的畫的照片發給了邁克羅夫特，然後喬納森編輯了一條簡訊:

請提供幫助。j

但是，一天之後，邁克羅夫特發回的郵件內的報告，讓托尼和喬納森原本的篤定變得疑惑不定起來，因為戴爾.道奇，是一個沒有任何關係人的極端孤僻者。

而媒體報導後的連環殺手崇拜者，則不可能獲得如此詳盡的案件資料。

道奇，出生於蘇格蘭格拉斯哥，是一個從小在院長大的性格孤僻的人，他在離開孤兒院之後，就和孤兒院裡的所有人斷絕了聯繫，開始從事動物標本的製作工作。依據警方的報告，在道奇的妻子和兒子因為車禍去世的第二年，在他妻子和兒子的忌日當天，道奇犯下了他的一宗殺人案件。

邁克羅夫特發來的郵件里，還有附有道奇犯下的十九起案件的現場記錄文件。

……

喬納森站在托尼工作室的空地處，身體前面投影下淺藍色的虛擬屏幕，一邊是道奇連環殺人案的記錄，另一邊是紐約和華盛頓所有受害人的案發現場記錄、案發現場照片，那張青花瓷插著白色百合花的沾血照片作為分界線。

托尼坐在工作檯的椅子上，坐在喬納森身後，沉默地盯著這些照片。

排除了戴爾.道奇的關係人是這系列案件的兇手之後，他們的分析一時陷入了僵局。兩個人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看著投影在面前的一塊塊虛擬屏幕。

喬納森皺著眉頭看著這一份份現場記錄照片，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讓他震驚的關鍵。

喬納森慢慢吐出一口氣，他說道:「畢荷羅，將除去所有受害者法醫解剖前拍攝照片的其他照片隱去。」

喬納森兩手一張一收，所有受害者的法醫解剖前拍攝照片集中在一起——喬納森發現了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