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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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她去前台要了一份菜單，想拿回去研究一下菜色。

前台站著一位身著旗袍，妝容精緻，4o歲左右的女人，她禮貌地回應龍瑄的需求，只是把菜單給龍瑄遞過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愣了愣。

她看清了龍瑄的長相，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龍瑄？」

龍瑄也愣，這個人能喊出自己名字，肯定是認識自己的。只是她的腦袋不太好使，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了。

見對方還在打量自己，龍瑄也多看了她幾眼，就是這幾眼，帶起了一些塵封的記憶，她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龍瑄收起端詳的目光，低低地喚了一聲：「彭醫生。」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彭榆珍欣喜道。

龍瑄從落滿灰塵的柴堆里挑走了底下的那一根，她拿完就想跑，想讓剩下的柴堆保持原樣，屹立不倒。

可當時這東西堆的就不盡心，她抽走的又是關鍵處的骨。骨沒了，剩下的柴堆自然就轟然倒塌。

塵封的記憶襲擊龍瑄的大腦，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要去那裡坐坐嗎？」彭榆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茶桌。

「好。」龍瑄應道，又趁著彭榆珍轉身之際，從包里取出含片，往嘴裡送了一片。

清涼的藥汁順著她的喉嚨往下，及時止住了洶湧而來的疼痛。

「彭醫生，這店是你開的嗎？」大腦舒暢了，龍瑄展露出笑意，邊走邊問道。

「我已經不做醫生了，轉行當了廚子，你可以叫我榆珍，當然也可以叫彭醫生，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彭榆珍帶著龍瑄來到會客桌前坐下，沏了一壺茶，她顯然是高興過頭了，有些語無倫次：「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龍瑄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她。

十幾年過去了，彭榆珍早已脫去了初入職場的稚氣，身上盡顯成熟女人的魅力，只是龍瑄很好奇，她為什麼不當醫生了。

「彭醫生為什麼要改行？」龍瑄問了出來。

彭榆珍眨眨眼，俏皮地說：「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也是唯一一個病人，但千萬別多想，和你沒關係。」

「我當時只是在龍族醫院實習，沒考慮好要不要留在醫院工作，實習期結束後，覺得不適合，就改行了。」

龍瑄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年在醫院的光景，顯然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她額頭的冷汗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好在吃過了藥，不會導致太過痛苦的感受，龍瑄抽了一張紙巾，隨手擦去腦門上的汗。

彭榆珍當年在龍族醫院待了不到半年就走了，不了解龍瑄病情發展，只覺得當年那麼艱難她都挺過來了，現在又健康快樂地長大，心裡真為她高興。

彭榆珍不想提醫院的事，轉而說起菜館：「當廚子挺好的，這家菜館平常人不多，管起來清閒。」

「你今天怎麼會來這裡，要來我們菜館吃飯嗎？」

龍瑄手裡還拿著彭榆珍遞給她的菜單，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說：「我約了人晚上來這裡吃飯，現在是來踩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