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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寻找双姐（第1页）

听完外婆的话，萨沙和秦博沉默了一会儿。对于双姐失踪他们似乎并不意外，似乎多少知道些什么。萨沙用备用钥匙打开车门，里面干干净净，没什么特别的，后备箱也已经空了。他们随手关了车门，往地下邛楼走去。

我跟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蹲地上研究起来。我走近看到的是地上长条格子的铁栅栏，两条铁条间隙才一掌多宽，以双姐的块头，绝对过不去。我看他们半天没反应，说：“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这里看样子很安全。”

萨沙拿钥匙打开旁边那只黑箱子，找到了他们怀疑的证据。一只小型液压扩张器，做的很精致。可以36o度旋转的扩张轨道上，有两只抓爪可以各固定一根铁条，控制器可以扩张也可以缩拢，实现扩张和复原功能。萨沙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这还用怀疑，双姐就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很明显，先扩张铁条，人钻过去，再恢复铁条以迷惑外婆。这只黑箱子放这么近也是为了回来方便再次打开栅栏。

我们也赶紧用这只液压器把铁条顶开，萨沙和秦博各从背包里拽出橡胶潜水服。原来他们一开始就猜到了结果。我看了看他们，问：“我怎么办。”

萨沙说：“没有你的，等在上面有事好接应。”

说完递给我一只对讲机，就跟秦博后面爬下去了。之前为了方便递传递，在墙壁上简单修了条竖梯，现在又排上用场。这梯子可能本来就这双姐的计划之中吧。

我有点沮丧，不过看秦博那严肃的脸，以及之前我一进去就昏迷的经历，我也觉得我不适合跟着他们。万一救人变成被救，我还连累他们了。想到这里，我开始想能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可以第一时间帮他们。

外婆对这个安排挺满意，大概在老人家眼里，自家孩子平平安安最重要。我问外婆：“他们俩下去能找到双姐吗？”

外婆很肯定的说：“能。”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不过确实很提振信心。我们把灯打开，邛楼壁上上次安装的灯把里面照的通亮。现在退潮了，底下是一滩烂泥。

他们把脚蹼挂在腰上，背着氧气瓶，做好了准备。可是，这里有两条通道，他们怎么知道双姐往哪边走的？我看见这次是秦博带路，像一开始就知道双姐的计划，不带犹豫地朝通往大海的通道走去。他们很快进入通道，只剩下底下亮堂堂的一个空楼。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慢慢满上来，涨潮了，他们都还好吗？

第一个潮涨，第一个潮落。

第二个潮涨，第二个潮落。

第三个潮涨，第三个潮落。

还是没有人回来。

我开始慌了，那只对讲机完全没有信号，本来对讲机的信号范围就只有几公里，我怎么这么傻，相信能用对讲机联系上他们。外婆也从开始的自信满满变成现在的担忧。我用锤子砸开那只黑箱子的锁，用扩张器撑开栅栏，我得下去看看。

外婆拦着我，说是不是可以找公司里谁帮助，现在这样直接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只会送死。我翻找着电话里的通讯录，可联系的人少得可怜。我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通讯录，翻到了一个人，秦教授。对，就是他。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马上给他打了电话。秦教授听完我的电话，说马上安排过来。

第二天，秦教授到，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年纪和他相仿，长得像老年版的萨沙。外婆站门口等，他们一下出租车，径直朝外婆走去。隔老远，秦教授的双手就做好握手的姿势。他们走到外婆跟前，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地双手握手。

秦教授说：“阿竹老师，好久不见啊。原本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没用了呢，哪知我儿子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外婆说：“不怪孩子，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只能说天命不可违呀。人改不了天，秦博已经很努力去规避，但该他做的，逃不了，总有些事情会推着人走。我们这些老家伙，该帮还得帮。”

我一听这口气，他们原来都认识，还怪熟悉呢。我问：“这个，这个，你们都认识？”

外婆点点头，算是肯定了答案。

我知道现在不是追着问他们经历的时候，按下好奇的心，担心的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教授好像对整件事很了解，安慰我说：“他们暂时都是安全的，尼克尔的追踪器显示他们一直在移动，且不是随波逐流，应该是意识清醒的状态。而且他们三个在一起。”

“啊，就瞒着我一个人！”

我有点气，举起那只破对讲机，越看越气，随手扔到了墙角。

秦博微笑着说：“别急，你也是很有用的，接下来得靠你带着我们一帮老家伙去找他们俩了。”

我看了看坐在桌子三个方位的这三个老人家，错觉以为带了个老年团。我说：“我？我可以吗？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秦教授说：“每个人都有来这个世上的意义，不用在意当下是不是知道做什么，事情出来了，去解决，完成个人的意义。尽人事，听天命。”

我点点头，听他们做计划。

这次遇险的起因是双姐擅自一个人进了秦博禁止任何人去的地方。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地方要被禁止，而双姐又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去。我想问，又插不上嘴。三个老人关于以前的事什么都没说，但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很熟悉。秦教授很快安排好计划，要将铁栅栏整个提起来，再弄一只小潜艇进去。他们的计划是坐潜艇跟着信号找到双姐他们三个。

我们家不大，这小潜艇是得有多小，可以塞进我家大门？我虽然很佩服阿尼哥的明能力，但真想不出来。不会是像前阵子在海底被压爆仓的富豪参观泰塔尼克号遗址那种玩具潜艇吧。一想到海底的恐怖压强，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们三个悠闲地喝着茶或咖啡，等潜艇送过来。现在我知道他们都是认识的，可能和华叔的公司多少有点关系。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实在憋不住，问起来：“双姐为什么要一个人进去冒险？平时她都很在意风险管理的，这不像她的性格啊。”

秦教授说：“小何的心结一直没打开。”

外婆接着解释：“她误会了，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理解她想找到亲人的心情，但是，真没关系。”

秦教授说：“我们跟她介绍过，没办法，她认为种种迹象给她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她的推理。罢了，最后她会自己证明自己错了。”

外婆说：“这种结果对人是一种惩罚。一直追求的答案竟然是证明自己是错的。”

秦教授说：“对错和人来这个世界的意义相比，毫无意义。对错的思想是在选择时，给你一个选择的理由，说服自己为什么选a，而不是选b。”

外婆说：“小何还是太年轻了。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路总是要自己走的，我们也都是满脚泡才知道选择了一条不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