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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门关走一遭（第2页）

姐妹俩又不是傻子，也没少被打过，所以看见奶奶手上的动作，就知道情况不妙，早早地就撒腿跑远了。

刘大娘气得跟在后面边追边叫，“你俩这有娘养没娘教的野孩子，我今天打死你们俩！”

毕竟人老了，哪里跑得过小孩子，只一眨眼功夫，她们俩就不见踪影了。

刘大娘自知不是那两个小祖宗的对手，转身又朝里屋骂去，“你倒是生呀，就知道鬼嚎！这次要是生个小子，我就把你当个佛爷供着；要还是个丫头，你就自己滚回娘家去，我不伺候你坐月子。”

里屋的梁淑芬，已经疼了两天一夜，早已没了力气。之前生两个女儿，都没有遭过这份罪。这会子年龄大了，遇上难产，她早已疼得死去活来，哪里知道外屋的光景。

产房只有同村的接生婆，她已年近七十了。年轻时，虽然没有什么医学知识和经验，但靠自己的那份胆大心细，顺利成为十里八乡唯一一位信得过的接生婆。

村民们不信也没办法，很少有人愿意干这份又脏又累的活，而且双手沾满鲜血，多不吉利。乡下人都图个好彩头。

从黄婆婆手里接生的娃娃，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但像今天刘大嫂这般难产的，她还真见得不多。

“刘大嫂难产哩！真是愁死人了，快去多备点热水——”

黄婆婆急得满头大汗。

刘大娘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便在黄婆婆面前火，只得按接生婆说的，接着烧热水。

女人生孩子，男人们都不在场，因为见血不吉利，影响仕途和财运的。

男人们跑得远远的，现在两个丫头片子也跑得远远的，刘大娘心中的气正没处泄，只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叽叽歪歪地嘀咕半天。

“刘大娘，热水好了吗？”

产房里传来黄婆婆急切的声音。

“来了！来了！”

刘大娘把一盆热水送进产房就出来了。

她才懒得去看那张面如死色的脸庞，她也嫌弃不吉利。

刘大娘今天能坐在这里烧水，也算是尽了婆婆的职责了。

她没有让儿子给隔壁邻村的亲家报信，心里早就打好小九九。

如果儿媳妇生了个孙子，她就会让儿子买两斤猪肉、两斤挂面、两斤糖给亲家报喜；如果生的是丫头，她就让儿子把产妇连同婴儿，直接送回亲家那里，让他们自己伺候坐月子。

“阿弥陀佛——”

刘大娘不禁在心里祈祷着。

大儿子刘建国平时忠厚老实，最得自己心，大儿媳妇梁淑芬也孝顺听话。美中不足的是，夫妻俩只有两个女儿。

在他们这里，家中没有男丁，就是断后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呀。

二儿子刘建军和二儿媳江小娥虽然懒惰了一点，但人家好歹有儿有女，是有福之人，不用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