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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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公冶文，我也不會給6家用他威脅我的機會。」公冶芹將茶水一飲而盡。

邱靜歲才注意到他的面色變得很難看，雙唇是慘白的，但是唇縫中卻透著鮮紅的顏色。

「來人！公冶芹要自盡！」邱靜歲抓著扶手往門外大喊一聲。

門隨即被踹開，6司懷接手了這混亂的場面，但公冶芹很快就吐血不止，倒地不起。

外面的天不知何時變得暗黃，大風四起，半空中塵土飛揚，邱靜歲在屋子裡都覺得呼吸困難，睜不開眼。

她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被護著回了府里，但是6司懷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回來，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公冶芹昨夜離世了。」

他曾說他是唯一知道天書內容的人，現在這個人死了，他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傳遞給了邱靜歲，現在她成了唯一知道接下來歷史的人。

清晨歸來的時候，6司懷身上帶著水汽，眼底下泛著青色，他扶著邱靜歲坐到桌前，兩人沉默地吃完一頓早飯，他終於還是問了天書的內容。

邱靜歲不想說，但她不得不說。

她很仔細地觀察著6司懷的表情，將昨日看到的天書內容，全部說了出來。

「皇帝開始針對衛國公府，你自請去了劍東道任觀察使，把妻、子留在了京城。之後晉朝連年乾旱，皇帝去祭天求雨，儀式中天降大雨，皇帝以為靈驗，不敢中止，因此身受風寒，回宮後臥病不起。皇子庸碌，今上下詔封十皇子為太子，十皇子年歲小，其母又同衛國公府有親，他害怕十皇子會成為6家的傀儡，就在臨死前把你的妻、子全都囚禁了。」

「你在十皇子繼位期間遍尋不到妻、子的下落，起兵逼宮，十皇子在宦臣的慫恿下以你的妻、子威脅你和衛國公退兵投降。」

說到這，邱靜歲看見6司懷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駭人，他緊緊地盯著她，眼中布滿血絲。

邱靜歲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你們沒有退兵，你的妻、子因此被殺。你們血洗皇宮，登上皇位，改朝換代。」

「我的妻子……不是你？」6司懷啞著嗓音問。

「嗯，」邱靜歲心中有一種鈍鈍的不舒服，不過她沒有隱瞞的意思，「就是宋秋昭還有她和你生的兒子。」

所以說公冶芹給出的亡國預言，才會落在一個含糊的土命女身上。

整段歷史中最讓邱靜歲覺得難受的，是6司懷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妻、子的性命。她知道原本歷史中的6司懷一定是兩難的，一邊是髮妻和至親骨肉，一邊是數以萬計的手下。但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她不能否認自己整顆心都涼透了。

6司懷朝她伸出了手，仿佛想要握住她，但是邱靜歲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縮，6司懷收回了手。

他看著她，眉心緊皺，嘴唇抿著，無比嚴肅又鄭重地承諾：「我絕不會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