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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鸿知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让春水与冬霜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
黎初最能窥探人心,看着她不屑道,“怕?”
“怕与不怕又如何?你若有本事尽可去拿捏旁人,盯着我一介女流算什么君子。”
她口中的旁人自然指是楼满烟与顾岫。
伤口被剥开,深可见骨。
黎初表情逐渐皲裂,冷肃杀之气如火焰腾腾。
端方君子,德行尽失,霎时间目眦欲裂,凶悍像要啃人骨头。
“旁人与我不过是皮相枯骨罢了,你若与她无瓜葛,我万般瞧不上的。”
柳飞鸿她往后退了退,对他的话语十分不满,继而不怕死将人刺激,“倘若阿满见到你这副样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倒是希望她有机会看到。”
林子里飘来漫漫雾气,浓厚的像撩不开屏障,失神间,竹叶化作刀刃朝三人刺来。
冬霜出面接下他一招后,正色提醒,“今日除夕请国师谨言慎行,莫要落入话柄。”
他这个国师可是以君子风仪而得,如今却要被他亲手所毁?
老国师教诲之言仍在耳旁回荡:君子之风,如山川之恒流,不为外物所摇动。不以小人小事为意,志存高远,行事稳健明智。君子之风,应如日月之辉煌,照耀四方,濡染众生。
师傅圣人一般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如山川耸立,而他自己仿佛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朝阳,一半阴暗。
冬霜的话对他起了作用,柳飞鸿见他怔愕着,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春水察觉他情绪不稳定,不敢贸然收剑,恰好姜鹤出现,寻了个借口将人带走了,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姜鹤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失控,若单单只是为了一个连真容都不曾见过的女子迷失心智,多少有些不堪大用。
心思沉定,他总觉得黎初此举别有深意。
海枯涯上,柳飞鸿盘腿而坐,以手支颐,看着满月当空,兀自思量着。
她不敢回蕊影轩,就怕遇到守株待兔的黎初,可被她欺辱至此心中甚是憋屈,她招招手,“说说,你们觉得国师此举为何?”
“怕不是想引三小姐不快,刻意为之吧。”
春水看了冬霜一眼,大概说出内心猜测。
“他怕阿满会忘了他?”
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真傻。”
楼满烟心里一直只有一个男人,那便是顾岫。他居然妄想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简直是痴人说梦。
“国师此人心思颇多,奴婢不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女子失了风范,圣女这些日子还是安分些,免得他以此为由向巫王难。”
冬霜将融掉的雪水递给她,水里还飘散着淡淡的雪莲香气。
枯海崖上有一间小阁楼,算的上是她的秘密基地,轻易不会带人来。
柳飞鸿心思一顿,才幽幽道,“是喇,他恨极了阿娘,无时无刻不想泄愤,可阿娘也不过是遂了他的意罢了,他该狠的是他自己,怎么责怪旁人,此等小人怎堪为国师。”
冬霜闻言,只觉她扯远了。
国师是否有能,就连巫王巫后都难以撼动,何况是圣女,如今是能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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