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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娶洛白珵嗎？可以，只要你們的匹配度足夠高，家裡面同意。」6之凜說。

裴之璵無語地冷哼一聲：「我跟洛白珵結婚，跟你和你家裡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需要你們同意？」

6之凜無視他這個問題，聊起了別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猜到，當初是誰給你下藥了吧？」

裴之璵沒搭話。

6之凜也不需要他回答，又問：「那你應該也能猜得出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吧？」

裴之璵還是沒答話。

6之凜幫他回答：「因為你流著6家的血。」

裴之璵側頭看6之凜，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洛白珵跟洛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管是你還是她，都沒有資格干涉我和洛白珵的婚姻。」

「沒關係嗎？」6之凜反過來笑他，「洛白珵從來沒有放棄過要幫洛家東山再起，他在海外的那些手段，別人或許查不到，但我卻能查得一清二楚。」

裴之璵觀察著6之凜的表情，趁著空隙思索起那些信息背後的意義。

6之凜是想告訴他，洛白珵不是真的跟洛家斷絕了關係，他和洛白珵相遇，是楊雅顏一手策劃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洛白珵攻略下他這個6家血脈，好藉此攀附上6家這顆大樹，而洛白珵作為局中人，很大可能也是策劃者之一。

見裴之璵沉默，6之凜便知道裴之璵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談話的節奏開始掌握在自己手裡，他的身心因此不自覺地鬆弛了下來。

「雖然洛家現在已經是個空殼，但也不是完全沒救，只要6家出手，他們還是能東山再起的。」6之凜說。

「出手的條件是什麼？」裴之璵握拳抵著下巴，姿態還是一慣的慵懶。

6之凜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短暫地眯了眯，似乎對裴之璵現在的態度有些疑惑。

「你和洛白珵以6、洛兩家聯姻的方式結婚。」6之凜說，「但是有一個先決條件，你和洛白珵信息素的匹配度在95%以上。」

「為什麼要95%？」裴之璵提出疑問，「哦～，我知道了，為了保證能生出高質量的血脈，就像你和我一樣，對不對？」

6之凜不悅地蹙著眉心，呼出的鼻息沉重得像是被觸了逆鱗。

「裴之璵，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已經過了二十幾年自己想過的人生，現在要你做的只是回到6家，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就這麼難嗎？」

裴之璵站了起來：「不回6家，我也一樣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他低頭看著6之凜，他們確實長得很像，可是因為從小生活環境不同，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6之凜應該不會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不應該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嗎？」他問6之凜。

做自己喜歡的事，過自己想過的人生，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這本就是每個人的自由。

是再普通、再正常不過的事。

6之凜抬頭看著他，鏡片上覆著一層模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