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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欠你的还不清（第2页）

“裴韶！”

长杳错愕。

少年并未搭话，只是眉眼低垂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静静望着她。

他的眼底仿佛蒙着一层朦胧的薄雾，眼神痴缠缱绻。宛若凝视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般，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缓。

而目光落在她脸颊伤口渗出的血珠时，眼中雾气尽散。

最后，定格成了一潭如死水般毫不透光的森森阴鸷，山雨欲来的愠怒。

“霜刃。”

“是，殿下。”

马车外传来暗卫恭敬的回应，下一刻，长杳只来得及听见车外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那些杂乱的声音就再次归于寂静——

因为，他的掌心轻轻捂住了她的双耳。

这是一个对于长杳来说很难理解的奇怪动作。

就好像，他会顾及她还是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不希望她听见不好的声音一般。明明她身上还沾着血，明明他知道她并非表面上那般怯懦孱弱。

可他还是捂住了她的耳朵。

这是一种“不论你是怎样的人，在我眼里，你都需要被好好保护”

的奇怪态度。

而这种态度竟然出现在一个满打满算不过见过三次面、甚至还称得上是陌生人的裴韶身上。

长杳棠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小姑娘惴惴不安，杏眸睁得格外圆润，写满不解。身上戾气尽褪，只剩一片深陷于困惑中的无措，迷茫的昂起下颚扬面盯着少年温柔眉眼。

裴韶轻笑出声，指节慢条斯理从她凌乱披散的丝间穿过，如丝绸般流畅细腻的质感。

最后，那只修匀宽大的手掌捧住了她的侧脸，柔软的脸颊肉像是糯米团般温顺贴在他掌心，裴韶不禁愉悦得弯了眼角。

“真不打算哭会儿？”

长杳回过神，察觉自己还被他以一种庇护的姿态抱在怀里。莫名的，她耳尖有点烫，鬼使神差的低头避开了视线。

“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两清了。”

“两清？欠你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