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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悖论（第2页）

的妻子一般，左摇右摆，眼神如熬鹰一样观察着风向。

又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是迎难而上，还是顺流而下？

不管选择哪一条路，都需要有勇气。

而叶景柠没有，至少那时候的她，还不具备勇气。

她更像是淹没在海里的漂流瓶，随波逐流，别人告诉她该干什么，她就做什么。

每天写着老师发下来的卷子，觉得无比的踏实。

然而没过多久，她的世界就被割裂成了两半。

原先陪伴她的旧书包、总是漏水的钢笔、各种卡通形状的橡皮，还有落满灰尘的相册，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远去，甚至来不及告别。

她被迫接受一个新的世界，就像被人直接从飞机上推了下去，还没有带降落伞。

她硬着陆于一个全新世界的中央，好奇、孤独又惶恐。

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就把这个世界换了样貌。

电视里，新闻上各种标题，“人类终于进入无纸化时代！”

“有专家预计，未来的碳排放量每年都会以20%的速度减少，过不了多久，绿色地球就会实现。”

“目前元宇宙注册账号在全球已经突破二十亿，人工智能类板块、建模工具板块、虚拟人设计板块股价纷纷大涨……”

当然也有安装神经芯片后出现不适的各种症状，因为神经极度亢奋而猝死的案例。

但全世界好像都很有默契的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阿柠，妈妈还有一点钱，要不咱们也安装芯片吧

？”

这是三年后高考前，母亲看她每晚学习到一两点，跟她说的话。

当时的叶景柠只能冲妈妈吼道，“烦死了！没看见我在背书吗！”

母亲瑟缩的收回手，将牛奶放在桌上，始终没有再开口。

大学毕业生就业率断崖式的下跌，也挤占了母亲这种本来没有多少学历的劳动者的市场份额。

“连服务员都要本科学历了。”

不少人戏谑的一句话，却成为整个时代的痛点。

即使母亲节衣缩食，能拿到手里的钱也只会越来越少。

而在学校，这种割裂感正在以更残酷的手段发生。

少部分同学去了新的“学校”

上课，他们成为奇货可居的“机芯人”

，就跟脑子出了一趟国一样。

所有的知识已经储存在芯片里，通过刺激大脑皮层就可以调动这些知识，比刷脸还方便。

他们只需要学习如何运用这些知识，以及保证知识被用在合法的方向。

大部分人在家里上课，他们安装的普通芯片，对于内容的选择是有差别的，并不能完全覆盖所有知识，还有一部分需要他们自己用脑子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