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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徹頓步回身，冷聲拒絕：「不用，我知道你有分寸。」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臉色沒有半分好轉，平靜地轉過身繼續向辦公室走去。

「那你……」見季徹自顧自地往前走，壓根沒管他，6銷不解地喃喃，「那季徹在氣什麼？」

林諾氣沖沖地回來，正對上一前一後相隔老遠的季徹和6銷，霎時感到疑惑，自打季徹歸隊，兩人幾乎都是並肩走著的，他倆今天這是怎麼了？

季徹注意到走來的林諾，主動詢問：「林科，你剛才是去覆審董鳴了嗎？」

林諾頷，又歪了歪頭示意進辦公室再說。

他坐下後，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水，才說：「董鳴承認了，他說舞廳起火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是出於良心不安，才告訴警察自己當晚的見聞。但看見邱麗歌的兒子被田凱德性侵這件事，他之所以選擇隱瞞，是因為知道自己一旦說了，就可能拿不到社會補助。」

他其實很清楚董鳴是怎麼想的，只告訴警察是別人放火燒了舞廳，他是死裡逃生，其他人是無辜受害，那麼不管是警察還是社會輿論，都會站在他這邊。還會顧及他可能還會遭到追殺，而加大保護。

可要是了解他和舞廳究竟為什麼會被人盯上，或許風向就變了。

但做了就是做了，越隱瞞，越令人難以諒解。

6銷聞言呵笑，問：「你問他收過田凱德什麼好處嗎？他們明明看見了，卻當什麼都不知道，那可是個孩子啊！」

林諾放開記錄本，轉手遞給6銷，「還能為什麼，塞錢了唄！邱麗歌大火的時候沒有拉其他人一把，早就被記恨上了，客客氣氣都是明面上的。邱麗歌落魄以後，這些人基本都不裝了。田凱德動手前給舞廳里的每個人都塞了筆錢，所以他們是自願做瞎子的。」

「但這都不是nott走上犯罪道路的理由，而且還有一點疑問我們沒有解開，就是那個帶走nott的神秘男子到底是誰。那年也是霍良罡最後一次出現在境內的時間，nott會不會和霍良罡一起走了？」季徹在心中盤算著，輕喃道。

6銷靠在季徹桌邊，垂頭沉思著說：「如果nott和霍良罡、霍慳有關，那他們現在會躲在那兒？」

辦公室內陷入沉默，外頭走廊突然傳來的疾跑聲打破了沉寂，裴雨寒帶著報告進門，見6銷正好在，快步上前說：「鄭玉華體內找到的evi1劑量雖然低，但純度非常高，已經接近完成品了。6副，我們沒時間了。」

6銷聞言站起身，當即下令：「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他們的車衝出警局大門，車尾燈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不消多時便停在了人民醫院門口不遠處。

為了調查方便，也考慮到之前張志誠找了一堆記者來鬧，現在還有一些網紅主播在醫院附近「跟進調查進度」，所以6銷他們穿的都是便衣，只有在進入腫瘤科後，才對護士台的人出示了警官證。

「可以給我們看看鄭玉華去世當晚的值班表嗎？」6銷低聲詢問。

汪萍聽說警察來了，立即從護士長辦公室出來，得知他們要的是值班表，馬上回去拿了再過來，「給，當天值班安排和簽到情況都在這兒。」

季徹對一名護士問道：「請問鄭玉華之前住哪間病房？」

護士手指了個方向，「鄭玉華嗎？順著走廊這個方向過去，6o8號病房，17號床。」

「謝謝。」季徹點頭感謝，而後帶人前往鄭玉華之前的病房查看。

6銷凝視著季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然後繼續對汪萍問話：「請問汪護士長，你知道患者最後見到的人是誰嗎？誰又是第一個衝進去的？」

這個問題前幾天的警察也問過，所以汪萍回答得很快，「患者的女兒一直在床邊陪護，老人走的那晚，她也在。床邊監護監測到異常，護士站馬上發出警報了，我記得當晚是值班醫生柳醫生第一個衝進去的。」

6銷向汪萍確認：「你說的柳醫生，是柳弘濟嗎？」

第75章鬧事

6銷的手指點了點值班記錄上寫著的醫生名字，問：「這天的排班表不是閆醫生嗎，為什麼簽到記錄上的和你們說的值班醫生是柳弘濟？」

汪萍如實說道：「哦，因為閆醫生的太太最近孕吐很嚴重，柳醫生說他反正是孤寡一個人，就和閆醫生換班了，最近經常這樣。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柳醫生人好的，其他值班醫生臨時有事，他每次都會主動幫忙。」一旁的護士附和道。

有一位護士低聲說了句：「對啊，而且他還不順走我們的筆，簽完就放回原位，太感人了。」

聽著護士你一句我一句對柳弘濟的誇獎，出於對案件的敏感，6銷沒有放鬆警惕。

不過在他印象里，柳弘濟這人的性格確實不錯，從國外回來後，就進入人民醫院工作，還在他爸手底下跟過一段時間。連他一向嚴苛的老爸都對柳弘濟讚不絕口，一度動搖他這個親兒子在6教授心中的位置。

「6銷。」

6銷淺思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循聲看去，發現有警員在病房門口向他招手。

「曉東，這邊你繼續問著，我過去看看。」說罷，6銷快步跑向病房，見季徹正仰著腦袋向上看，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6銷靠近詢問：「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