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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紅著眼朝6野凶，猛地走過去就扯6野的衣服，6野被他撲了一下跌坐在床上。

蘇衍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扯著他身上的襯衫。

6野本想掙扎一番的，但如果他已經知道了，掙扎又有什麼用呢。

後背的腰間有一處大片的燙傷，手臂上也有燙傷，圓點的痕跡應該是菸頭燙的，還有一些條形形狀的。

燙傷的皮膚如同被烈日曝曬後留下的灼痕，讓蘇衍看一眼就繃不住了。

「你是傻，，逼嗎？你他媽有病是不是，你往自己身上摁菸頭？」

蘇衍邊哭邊罵，後腰處的燙傷看著就很嚴重和可怕，胳膊手臂上也是。

手臂上雖然面積不大，但是看上面的痕跡也是一次次拿菸頭摁出來的。

心口瞬間圍繞著窒息的情緒，摸著那些痕跡的手指也在發抖。

「我不疼的衍衍。」

他本來就怕身上的傷太醜會嚇到衍衍，想著改天做個皮膚修復，可沒想到卻被發現了。

「你放屁，怎麼可能不疼…」

珍珠似的淚水砸在身上，燙的他心疼，比菸頭摁在身上還要疼。

6野一把將他擁在懷裡，伸出指腹撫去他眼角的淚水。

「那你呢？當初那場火災，衍衍疼不疼。」

這句話分明也是在放屁，大火燒在身上，怎麼可能不疼啊，皮膚被燒熟灼熱的感覺，他可不想再經歷。

「我知道衍衍很疼，只有一遍遍感覺到灼熱的疼，才能夠控制我不要發瘋。你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我每天做夢都能夢到，從睡夢中驚醒，腦海中還浮現著你被大火吞噬的場景，所以我想我是生病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想到你，我就幾乎發狂，有好幾次看見你回來了，醫生說我有什麼人格分裂情感障礙，我才不信，我相信你還在，你看現在衍衍不就回在我身邊了。」

「我現在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哪怕是夢也好，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就想這麼抱著你。」

6野的思緒在不斷拉扯，那天是一個雨天，他又做噩夢了，又夢見火海中的少年。

他想試試當初衍衍有多疼，每次吸菸喝酒麻痹自己，通過在身體上留下灼燒的痕跡來感受。

疼…很疼…

所以在那個雨天他在雨中吃了將近一瓶的安眠藥，本想放一把火，可是雨太大了會很快澆滅。

而且房間全是衍衍曾經的痕跡。

他選擇了打開廚房的煤氣，吃完一整瓶安眠藥就躺浴缸里了。

身體滾燙，胃部翻湧，鼻尖圍到的全是煤氣的味道。

那天也是他的易感期，他從來沒有碰過除了衍衍以外的omega，再難受再難熬，他也不會找別人。

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雨天，可再醒來是在醫院裡面，醫生告訴他有人救了他，也通知他二次分化了。

分化成enigma不會受易感期的折磨，可對他來說沒死成，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這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蘇衍眼底的紅還沒褪去，氤氳在眼尾，漂亮的眼睛有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