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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满足了莫利亚的要求后，她得到的回应是：“你出去，我要跟他单独谈。”

贝蒂：“……”

再怎么不情愿，贝蒂也只能叹了口气，退出房间。

于是，两只传说中的oga，第二次的交谈，开始了。

先开口的是莫利亚，他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任由水蓝色的长发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落，遮住他的神情：“在你看来，我的经历，像不像一场笑话？”

“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

米佑很不给面子地回答，“如果你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是不是笑话，你心里的回答，才是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呵……那我觉得是。”

莫利亚说着，蜷起双腿，抱住自己的膝盖，“米佑，你会比我做得更好，我知道的。我能够预见你的未来——会是个不错的未来。可是，承认你是对的，就等于承认了我是错的，承认了我这二十多年都是白费功夫，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白费功夫？你真这么认为？”

米佑挑了下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不得不承认，心里有点高兴——这意味着莫利亚又一次承认了他。

“莫利亚博士，虽然你劝女王放弃兵权，发明电子手环，发明战斗积分记录宝，以及记录宝附带的判定系统，都是为了用电子手环统治帝国，但是，你的这些努力，都为帝国做出了巨大贡献也是事实。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你身为oga却成为帝国顶尖科学家的事例在前，我大概连医院都踏不出去，更别提进入骑士学院接受训练，学会用机甲战斗了。”

“——正因为你先一步改变了人们对oga的看法，我才能在你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不是么？”

“是这样么……”

莫利亚说着，沉默片刻后，又是一声低笑，“嗯，就当是这样吧。”

一阵尴尬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利亚再次开口，居然提起了贝蒂。

他说：“这几天清闲了，突然想起贝蒂小时候，那真的是很可爱啊……”

米佑愣了一下，几乎脱口而出：“现在也很可爱。”

莫利亚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说：“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着裙子，颤抖着依偎在我身边的样子，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你最后还是伤害了她。”

提起这件事米佑就生气，语气也不由地冷下来——要不是贝蒂现在好好的，他真的会杀了莫利亚。

“嗯，我伤害了她。”

莫利亚承认，可是……“那个可爱的、小小的贝蒂，已经回不来了。现在的她，比我强得多……”

“那又怎样！她还是贝蒂啊！”

米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她只是长大了，又不是变了个人！你有的记忆她也有，并且从未忘记过——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依赖你、欣赏你！是你逼得她不得不对你动手，你伤害的，远远不止她的身体！”

米佑说着，怕自己再和莫利亚谈下去会忍不住对他动手，便转身朝门外走去：“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他听见莫利亚对他说：“替我……好好照顾贝蒂。”

米佑的动作一顿，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监狱关上了房门。

半个月后，莫利亚死了。

死亡鉴定报告上赫然写着这么四个字——脑癌晚期。

看到这份报告，贝蒂恍然惊觉——她似乎从未关注过莫利亚每月一次的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