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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贞娇笑连连:“咯咯咯,还是个怕羞的孩子喏!”
刚想继续逗他一下,却被吃醋的秀正一把揽在怀:“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还是小白脸呢?秀正的评语,令千吉哭笑不得。
贞贞才不管那只吃醋的莽猪,亲昵地问千吉:“喂,告诉贞贞你的姓名来处啊,不说贞贞可不依呢!”
“问我就行嘛!”
秀正扳过贞贞的俏脸,赌气道,“他是红鹰二十七,爹生的,娘养的,来处来的。”
千吉松了口气,他目下仍是罪臣之子,身份来历不宜宣扬。于是顺势行礼:“红鹰二十七见过香小姐!”
贞贞嘟起嘴:“胆小鬼!怕他作甚!”
香贞贞的香闺外,一袭白衣的千吉守在门侧。
虽然被救出来大半年,与那个孤苦无依、憔悴病弱的小人儿相比,此时的贺千吉也添了少年人本该有的天性,热情、好动、活泼、贪玩,可说不出来和旁人不同,总有股落寞沧桑的味道从他身上透出,有意无意反倒增了魅力。
适才他受命从十数名美娘子里挑个中意的,轩里的姑娘哪时见过这等儿郎,个个明抛媚眼暗扭纤腰欲与美少年共春风。可他说什么都不肯,惹得秀正怒气冲天,进了贞贞香闺,还在抱怨:“你说,天下哪有这样不识抬举的人。完全是一庭教出来的假道学伪君子。”
贞贞坐在床沿,听着秀正的牢骚,却怔怔发呆,全无伊始的飞扬神采,半晌才轻轻说:“秀郎,这次怕是贞贞和你最后一面了。”
“什么?”
闻言一惊,瞪向她。
“有人要为贞贞赎身。”
两行清泪无声淌下。
秀正心头一阵纠结,他和贞贞是你情我愿露水之交,早知会有这天,可毕竟相好多年,竟是难受异常。不过他向不看重儿女情长,怔了会便说:“也好,早该离开这地方了!”
“你果真铁石心肠,便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泪流得更急,贞贞的声音却决绝,“郎将便走罢,贞贞再不要见你。”
猛咬牙,秀正霍地站起:“贞贞,以后过得不好,还记紧来找秀正。”
说完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千吉眼瞧他半柱香不到就出来正奇怪,可看他脸色铁青也不敢多问,只得跟在身后,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嘶喊:“秀郎!”
一道纤影直扑过来,跌在秀正身后。
“唉!”
秀正轻拍贞贞紧抱住他双腿的玉手,难得无奈:“这又是何苦来呢,既是打定主意赎身,便把前尘通通忘了。”
贞贞头埋在秀正膝间,嘤嘤哭泣:“莫笑贞贞痴傻。欢喜你的人都会受苦……”
“秀郎秀郎,这个月十五洪启昊便来接贞贞了,你不要走好么?”
秀正浑身一颤,猛地将贞贞揪起:“洪启昊?哪个洪启昊?”
贞贞苦笑:“还有哪个洪启昊。”
秀正顿时明白过来。
来凤轩在他庇护下,向无人敢迫贞贞,他也只道是她厌了青楼生涯心生去意,却原来……
一扫适才的颓绪:“别人便不管,姓洪的想动贞贞,秀正就不许。”
跪着的贞贞轻轻抽泣:“贞贞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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