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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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滿臉發黃，眼尾爬上皺紋的女人，和一個俊美到無可挑剔的少年站在鐵門口，就格外引人注目。

坐在門口附近的人最先看過來，這些人都是一些看客，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又很快被擂台吸引去。

有一個穿著軍綠大褂的男人走過來，長得橫眉豎眼，頭髮卻又長得在後面束起了馬尾，看上去很不對襯。

男人站在傅琰面前，禮貌微笑：「你好，我是虎嘯精英的老闆海天強，我看這位客人是生面孔，不知是來找人還是？又如何稱呼？」

聲音並不像外貌那般強橫兇惡，倒有些溫潤客氣。

傅琰沒急著說來意，先介紹了自己名字，又問：「在擂台比賽贏了能得到什麼？輸了又會失去什麼？」

海天強目光轉了轉，從彭媽和傅琰身上掃過：「小兄弟這是什麼話，擂台比賽當然是為了錢。」

傅琰：「要是沒有錢賠呢？」

此話一出，海天強臉上的笑瞬間被陰霾覆蓋，語氣也不再客客氣氣：「我看小兄弟是要來砸場子啊。」

擂台上，彭大林雙眼充血，眼睛下是厚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疲憊過度，彭大林使勁甩了下腦袋，然後一拳揮在對手臉上，那個男人腦袋被打歪，還踉蹌退了幾步，等他站穩又不怕死的朝彭大林撲去。

傅琰收回目光，眼裡的壓迫絲毫不遜海天強，他指向擂台，淡淡道：「我看彭大林的狀態應該已經過三天三夜沒睡覺，所以我就問問，一旦上了擂台就只能等著被其它人揍下去嗎？」

頓了一下，傅琰又說：「如果你是這裡的老闆，定下這樣的規矩合理嗎？」

海天強臉色變了變，他的注意點是傅琰直接叫出了彭大林的名字，他問：「你認識彭大林？」

「算是吧。」傅琰，「曾經在我隊伍里待過一段時間。」

在恆陽基地市能提隊伍二字的就是特遣隊，而眼前這個少年說的是他的隊伍，意思就是這個少年是某個特遣隊的隊長。但凡能成為特遣隊隊長的都有幾分實力，也難怪他剛才對上少年的目光有幾分壓迫感。而且前不久他也聽彭大林提起過，大林說他加入一個隊伍，以後要出任務了，可能很少來他的拳擊館。

「你想帶走彭大林？」海天強眼裡溢出別樣的光。

「那就看海老闆放不放人？」

確定傅琰是來帶人走，海天強莫名鬆了一口氣，又莫名更加擔憂，猶豫片刻，他為難的解釋起來：「實不相瞞，我和大林認識快五年了，我剛開拳擊館那會，他就是我館裡的招牌，每一次都能替我贏下許多獎金，那時候是勝利後的激情與澎湃，但末世來臨，虎嘯精英就一日不如一日，迫於無奈，只得轉讓拳館，我雖頂著老闆的頭銜，實則是道屠天做主，這裡幾乎成了道屠天處罰不聽話的人的骯髒場所。」

海天強也不避諱，直接說出道屠天的名字。

「彭大林就是秦浩送過來的，並刻意警告我，說大林上了擂台只能被打下來，道屠天還花了一千萬獎金邀請各路拳擊手參與。而且大林還不能輸，如果輸了就是割腰子，割完又丟到擂台上繼續比，如果還輸，接下來就是取眼角膜，直到他身上所有能移植的器官取完。」

這就是無止境的深淵比賽，殘酷，無情，暴虐。

但傅琰有一點不明白，如果彭大林只是一枚暴露的棋子，道屠天犯不著花一千萬來折磨一顆棋子，真不能為他所用，直接丟掉是最省力的方法。

台上的彭大林身形已經在飄忽，隨時都可能倒地。

傅琰看著又走上去一個挑戰的人問：「你不能給你館裡的招牌拳擊手放水嗎？這麼不要命的打，遲早都是輸。」

海天強神色暗了暗：「對不起，我不能拿我的妻兒去賭。」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彭媽突然站出來，抓著海天強的手臂不停拍打：「好歹我兒子替你幹了五年，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還知道你妻兒，那也是我兒啊。」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人，好多看客都看了過來，有的好奇問：「海老闆，這誰啊？莫非是你家裡的老母親找上門來？」

旁邊又有一個虎背熊腰的人起鬨：「喲，你身後的年輕人不錯啊，小臉蛋真漂亮，不會是這個大媽賣到這裡來給哥幾個解悶的？你給大媽的錢不夠，大媽跟你鬧呢？」

「對對對，趕緊叫那小年輕過來，哥哥我男女通吃，對漂亮的人最溫柔。」

海天強並沒有制止一群色心大起的人，只是對傅琰說：「館子就這樣，還請傅隊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傅琰冷冷扯唇，神態孤傲的像高山上的藍雪花，清冷，淡雅。

幾個男人愈加放肆，比賽都不看了，搓著手，帶著淫笑朝傅琰走來。

最近的一個男人停在傅琰一步遠，臉上掛著貪婪的笑，伸出手往傅琰臉上摸去。

彭媽察覺氣氛不對，鬆開了抓著海天強的手，轉身撞開傅琰面前的男人，她雙手護在傅琰面前：「你們想幹什麼？」

被推開的男人臉上浮現陰狠，抬起手就給彭媽一巴掌：「你這個老女人，給勞資滾遠一點，勞資要幹什麼還需要跟你報告？」

男人的力氣很大，彭媽被一巴掌扇到地上，與此同時，擂台上傳來一聲怒吼，彭大林一拳把對手砸下了台，他對著這邊叫道：「毛虎，有種上來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