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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前他也羡慕过自己的同班同学，家里有姐姐能辅导他们写作业，教他们练字，和他们一起玩。可他从小就被元红梅管得极严，他也知道她对他抱着多大的希望，不敢辜负，所以没给自己休闲的时间。

亲姐姐叶芝，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知道爸爸对他寄予厚望，绝不会打扰他做功课，后来他出了国，两姐弟就再没什么交流。

想来，在这个家里，不顾叶诏固的脸色硬是把他拉到房间里玩游戏的，也只有这个不服管教的二姐敢了。

也是怪，小时候他只是觉得叶轻不知轻重、没大没小，现在却愈发羡慕她能活得这么肆意潇洒。

而且，自打他这次回来，叶轻好像变了。

少了以往的那种敌意，也没再对他做过分的事，亏他来之前提防了好久——她对他反而不像之前那样特别，让他敏感的神经放松不少。

“姐姐。”

他轻轻低头，小声道，“我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适应，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叶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后，叶诏固发现叶亦沉不仅没和叶轻闹得鸡飞狗跳，还挺粘他姐姐的。元红梅打了几次电话，都没能把他接回家。

叶轻除非去上学，不然无论在哪儿，叶亦沉都喜欢跟着。

这孩子和以前一样，安静、内敛，乖巧，一言一行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也正因如此，他和家里所有人关系都淡淡的，每天也只有礼貌性的问好。

但据司机说，亦沉跟着叶轻的时候，甚至会和这个年纪的普通小男孩一样撒娇，为了一根冰淇淋。

“叶轻。”

想了想，叶诏固还是叫住了叶轻，“亦沉跟着你的时候，没和你吵？”

“没有。”

叶轻摆摆手，“小时候我确实喜欢欺负他，但是过几天就后悔了，可惜他已经飞往国外，没机会再见面。这次见他回来还挺高兴的，正好带他出去见识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也算弥补我小时候犯的错。”

她毕竟做了那么久的神，当然看得出叶亦沉在装乖，不过在面对她的时候，他越来越不掩饰真性情，这是件好事。

不然，她真不知道这孩子憋那么久会不会憋出什么心理疾病。元红梅的教育方式她不敢苟同，为了自己认为的前途给孩子施压，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健全的孩子。

叶诏固点点头：“去吧。”

叶轻能这么想，已经比原先强太多。

反倒是元红梅，她那么野心勃勃的一个人……叶轻叶柔差点出车祸，真的和她无关？现在网上有些流言说另有隐情，他是该好好重视，重新派人调查了。

……

叶轻给顾芸打了个电话，让她把之前在网上散布的消息撤下来。

消息的来源可以查到顾家，但现在营销号是什么话题吸睛就做什么，就算叶诏固知道，也多半不会觉得这背后有人操控，但稳妥点比较好。

之后，就又到了放学时间。

大概是叶亦沉的面子，现在她放学也有车在校门口等着接，不过叶亦沉粘着她，也让她少了很多玩手机的时间。

“今天姐姐要去哪儿？”

“带你去桥上看看夜景吧。”

江城能逛的地方差不多都逛遍了，她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周五的夜晚，已经过了散步的点，整个一座大桥并没有几人。迎面有丝丝缕缕的风拂过衣摆，桥对面的江城灯火辉煌，在水面上印下波光。

她牵着叶亦沉的手从桥上走过，突然有种妈妈牵着儿子的沧桑感。

“亦沉，”

她指了指前头，“以前过年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这里看对面的烟火——”

话音突然一停。

她看见对岸江边，圆月前有个小黑点悬在空中。

死神。

她这才猛地回想起起来，就在刚刚两人即将下车时，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