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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完了心里也有点数了，从账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客户极低的卖价和客户自身的情况来看，不少银子估计已经进了张岩的口袋。可以推断那些如同石子入海无声的经费，也一并悄无声息地流入他的银行账号，查也没处查。

要是说谭伟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谭伟没有收受利益，打死她也不信。尽管这里面经费回扣并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也算是一块肥肉。林维安要是想抢这一块肥肉来做，恐怕不是这么容易。

她也没急着说，只把这事记心上了。过了两个月，过年前人事部的人说公司要装修，在统计经理房间。因为经费不够，可能要削减几个经理房间。谁愿意呀！章薇薇和那人事部的姑娘混得很熟，林维安派她去打听回来，知道谭伟的名字也在削减房间之列。

章薇薇愁容满面，林维安笑着安慰她：“哎，看你愁的，又不是削你的房间。”

章薇薇工作了一段时间，自己对这些派系斗争也心里有数。“vivi姐，现在是削减房间，再过些时候就削减人手，再晚些估计把咱们并入其他组去了。”

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林维安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明星赔款的事不了了之，只能认栽了。谭伟这一组正落魄，墙倒众人推，不欺负他欺负谁，谁都爱踩上一脚。

她看时机成熟，去找谭伟聊起这个事。

“david，你听说没有。年底办公室要装修，说是要削减一部分房间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林维安说了一个开头，谭伟就心里有数了。

谭伟怎么会不恼火，这种天降横祸，谁预料得了。他摇头：“你知道什么。出了明星丑闻和召回事件，这个大品牌是毁了大半了，没有大笔广告投入怎么重建客户信心？dereck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啊？现在啊，他跟总经理好得跟一条裤子里出来的，背地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还想要经费？别想了！总之是个死循环啊，呵呵。”

谭伟嗤笑说，“现在还能想什么办法，就先忍着呗。”

林维安略一思索：“那也不是没戏。现在这个大品牌毁了，还有小品牌可以独辟蹊径，好好打算下，还有出路。”

谭伟苦于没有经费，手脚都被束缚住，施展不开。听林维安的意思也不是那样办法可想：“你说来听听，怎么独辟蹊径。”

林维安看他急着要知道，偏吊他胃口：“现在负责的人是张岩，我也不方便说什么。”

谭伟苦笑说：“你说他啊……要是有办法，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他隐隐叹息：“要是有办法，我还问你做什么。”

林维安看他眼角都浮出了细纹，鬓角在短短一周里多了一点白色，知道他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磨。她想了想，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这个团队交给我，我帮你做成这个事。”

谭伟有些犹豫。毕竟林维安接了这个团队，先不说她能不能干好。首先意味着张岩要变相降职。张岩定期给他不少钱，算是上贡。所以谭伟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当是不知道张岩那些小角落里的事。

但这话谭伟是不能说的，只说：“你忙得过来？再说，你在电子商务方面没有经验，做得来吗？”

林维安说：“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