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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再次用力抽出被叶安然握住的手，柯子墨面无表情，“叶安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装无辜、装天真、装天使照耀别人，呵呵，你还真是会装，可惜我再也不会被你的假面目欺骗了！”

“阿墨，你在发什么疯？”

被柯子墨的大力，差点弄得摔倒在地上。叶安然好不容易扶住桌子，稳住身体，忍不住愤怒出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发脾气也不看看时间，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哼哼，说你装，你还真是装上瘾了。”

被叶安然脸上的无辜表情激怒，柯子墨整个人散发着冷气，“我发疯？我发什么疯难道你不清楚吗？故意接近我，故意对我好，故意让我爱上你，不就是因为重生后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想要用这些小恩小惠提前收买我！呵呵，叶安然，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精明的一天。瞧瞧，这一手算盘，打得真妙！”

似赞成自己说的话，柯子墨嘲讽地拍起手掌。

“…阿墨，我没有！”

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揭露，叶安然脸上的愤怒瞬间消散，满是无措地看向柯子墨。可是越看，心越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柯子墨！她知道，阿墨性子冷，待人淡漠，可这种冰冷的眼神，淡漠的态度从来都是对着别人。他待她，从来都是温柔、温柔、不能再温柔的温柔。何时这样？像是看仇人一样地看着她，除了讨厌、讨厌、无尽的讨厌外，没有一丝的感情。

“子墨哥哥，我们回去吧，别和她说这么多了。你不是想去我那里看看吗，我们现在就过去，我都收拾好了，保证是天下第一舒适的小窝了。”

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叶安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可以感觉得到她很漂亮，也很温柔。女子半搂着柯子墨的胳膊，昂着小脸，话语间透着满满的幸福。

叶安然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幕很熟悉，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看得到这样的画面。这分明就是阿墨和她相处的场景啊，只是，他还是他，而她却不再是她？心，一阵阵绞痛，呼吸也跟着难受，叶安然不敢相信地看着柯子墨。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不是事实，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心为什么那么彷徨，那么不安，那么害怕。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可却一点也引不起那人的怜惜。

“阿墨，不要走，不要走，”

眼见着柯子墨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叶安然什么也顾不上，绝望地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柯子墨，不让他离开，“阿墨，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利用你。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阿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阿墨，我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模糊了她的眼眶，也沾湿了他的衣裳。叶安然紧紧地抱住柯子墨，不让他离开。

“爱？你也配说爱？”

像是听到天大的玩笑，柯子墨转过身子，一脸不屑，“是爱这张脸？还是爱这身实力？你敢说，你一开始接近我对我好，不是因为提前知道我以后会变得这么强？呵呵，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了。”

“…我…我…”

被柯子墨问得哑言，叶安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她承认，一开始她或许是有过不纯粹的想法，但人心不是石头，永远不会变啊。她和阿墨在末世里经历过这么多，即便再铁石心肠，也会动心的。更何况，他们还明明有过一段情。他怎么可以因为过去那一点点的错误，就全面否决她所有的感情，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没有理会叶安然，柯子墨用力地掰开她抱住他的手。温柔地牵起另一个女子，一个眼神、一次回首都没有地离开，就这样离开！像一阵风，明明吹乱了她的心，可却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让她抓不着，摸不着，只剩下空空的心。

柯子墨离去的痛还没有缓解，突然画面又一转，人已经到了外面。漫天的黄沙、漫天的丧尸、漫天倒下去的幸存者。叶安然像个局外人般站在空出来的黄土地上，看着周围的人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血成片成片地挥洒，丧尸的，幸存者的；惨叫声、咆哮声，交织的混合声像鸣钟般，一下一下地在心头敲起。

叶安然想上去帮忙，可挥出去的刀像划过一片虚无，什么感觉都没有。漫无目的地在这片战场上行走，叶安然像个迷途的羔羊，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要到哪里。脑海里似乎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做，可却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

“爹地”

口里没有意识地低呓出这两个字，似感应到什么，叶安然豁然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只见一只丧尸像吸血鬼吸食般紧紧地咬住叶成君的脖子，喷涌而出的鲜血，溅红了丧尸狰狞的面目，也溅红了叶安然整个世界。

“爹地，不要！”

叶安然紧紧地抱起叶成君的头，这一刻，全世界似乎只有她和爹地两个人。双手颤抖地堵住叶成君还在流血的喉咙，似乎这样爹地就不会死了，不会离开她了。可是，为什么总是堵不住，为什么它还要流个不停啊！胡乱地抹去那些碍事的眼泪，叶安然将叶成君的头放在她腿上，两只手叠加地盖住叶成君喉咙上血洞。

“爹地！”

空旷的四周响起叶安然痛侧心扉的哀吼。紧紧地抱住叶成君已经冰凉的身体，叶安然像傻子般，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已经停止冒血的血洞。只是，她的手早就被鲜血沾满，即便再怎么擦拭，叶成君的脖子还是鲜红一片。叶安然什么都不知道，眼睛里的泪水早就哭干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一遍又一遍的动作。

“然然，醒醒、醒醒，”

柯子墨一边擦拭着叶安然不断流出泪水的眼角，一边轻轻的温柔地呼唤着。他不知道叶安然究竟梦了什么可怕的事，竟然让很少哭泣的她哭得这么伤心，这么绝望。看着她这样，柯子墨的心像针扎过一般，恨不得所有、所有的悲痛、不快，都由他替她承担。他只想她快乐，永远没有烦恼地活着。可是，什么时候，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子，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心思。

“叶叔，你们在里面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然然会这样？”

他不想质问，也没有资格质问。可看着然然即便昏睡着，也哭得这么绝望，柯子墨真的再也忍不了。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然然这么大的影响，让她由平日的坚强，脆弱到这种地步。

“里面除了丧尸，还是丧尸，和我们平日里见到的景象根本就并没什么差别。”

泄恨地锤了锤座椅，看着叶安然这样，叶成君心里也不好受。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在李津和其他人的帮助下，从丧尸口中捡回一条命。可没想到，还没喘口气，唯一的女儿就成这个样子。叶成君再一次忍不住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受这样的苦。

“安馨，你知道吗？然然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从叶成君口里听到有用的信息，柯子墨有些失望，转过头继续问向坐在后面的叶安馨。女孩子心细，说不定叶成君没发现的，叶安馨能有所发现，柯子墨只得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