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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冰凉，坐起来，找出电话翻了几下，拨了出去。

“老师，是我。我今天碰到纳兰承立了，是，对的，纳兰承立的女儿纳兰栀参加了省内冬泳赛，得了金牌，省队有意招她为正式成员，我今天去被拒绝了，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找您来确认确认。是的，您可以去看看视频，好的。”

纳兰家今天的过年有些冷清，纳兰家的近亲不多，本来还有沈娟一家，现在就沈江一家。倒是有许多亲戚都是在国外的，因为是满族人，纳兰栀家族这一支出国的比较多，纳兰栀爷爷有个兄长和妹妹都是在国的，逢年过节都会送些礼物回来，今年也不例外。

送了纳兰栀一台拍立得，国内还没流行开来，是国外新出的。给纳兰琮寄了一双篮球鞋，应该是堂兄挑选的，很符合纳兰琮的胃口。

沈颖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还不忘记给你们送礼物，也是有心的，大伯也有八十多岁了吧，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我们也好几年没去看他们了，今年暑假要是有空，咱们去国看看他们。”

亲戚走动少，纳兰承立的朋友还是很多的，给的红包也不少。

纳兰栀和纳兰琮拿着新收到的红包准备店面扩张的事宜，过年期间，凭着衣服店，纳兰琮也挣了不少钱，足够租下隔壁的店面和扩张装修了。纳兰承立帮他们联系好装修的公司后就不管事了。

装修公司的老板是纳兰承立的朋友，价格不会报的很高，基本上是按成本价给的。把要求告诉他们后，两个人只要有时间到时候去看看，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

年初十五后，游泳馆正常营业。

中年男子环顾了一下纳兰家的游泳馆，嘀咕了一下：“怎么窝在这种地方……”

大步走向前台，纳兰栀正在刷微博，头也没台，“洗澡还是游泳？”

男子没有作声，两眼放光定定地看着她。

纳兰栀疑惑地抬头。

男子朝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纳兰栀对不对？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纳兰承立看到中年男子，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伸出双手，两个人拥抱了一下，相互用力捶了捶对方的背。

“阿健！”

“承立！”

两个男人都有些激动，坐下之后，都询问起对方这些年的日子。

刘健浑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这些年也还可以，也就那样吧，你倒是惬意，做起了小老板。”

纳兰承立盯着他眉心深刻的皱纹，这样深刻的印记只有经常皱眉的人才会有，心底一阵哀伤，老刘啊，哪里放得下呢！“别骗我了，你若是过得好，怎么还会待在省队里面！”

当年奥运会的亚军现在区区于一个省队的教练！

刘健一下子就颓然了，好像是卸掉了一层面具，虚弱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啊，这些年家里一直反对我继续在游泳圈里，我送我儿子出国了，我曾经说我要我儿子成为世界冠军，可是现在，我没有胆量再让我儿子尝试我走过的艰辛，我送他出国留学了。

可是我还是坚持留在了省队，但生不上去，你明白的，只要他们在的一天，我就不可能出头。按照道理，我应该放弃，可是我不甘心呐！承立，你甘心吗？”

纳兰承立不作声，沉重而痛苦，眼角沁出泪水。

“你看，你也是不甘心的。”

刘健喝了口茶，又道：“你比我有魄力，训练出了一个好闺女，我不敢，怕又毁了我孩子。承立，你怎么想的？你想让她走得更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