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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果果淡笑着摇了摇头。

“陶果果，你要知道，你父亲能有今天的一切，全赖我父亲当年的帮助。可以说，没有我父亲，就没有何家的一切。何家的财产理应属于依依，我能让你享有2的股权，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万书记，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何家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拿，不论是佳林集团的股权还是其他的财产。我有双手，会工作，我能省钱，也可以给我和我的爸爸爷爷安定稳定的生活，我完全不需要何家的东西。”

万红勾了勾嘴角，将协议书放回自己的皮包中，说道：“陶果果，你知道吗？我是在官场上打滚过来的人，什么官话套话我都会说，你父亲也一样，我们最不相信的就是嘴上说的那些话，最相信的是合同和签字，但有的时候连这些都不可以相信。唉，真不知道还可以相信什么。”

“万书记，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的。”

万红忽然笑了出来，“陶果果，我应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是愚昧呢？时间的承诺永远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相信你就输了，就像一个女人相信一个男人许诺会爱她一辈子一样，相信你真的就输了。我不妨告诉你，江天的妈妈来找过我了，她想让我跟她联手把你赶出a市，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想来依仗我。只要我出面，a市没有哪个企业会用你，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没有哪个老板会傻到为了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员工得罪当官的，哪怕是周严明。当然，你也可以把我今天找你说的一切都告诉你父亲，他自然有办法保护你，可他有没有办法保护你那两个好朋友秦岭和姚瑶的工作不受影响，这就不得而知了。”

陶果果浑身一震，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来自社会的黑暗。她没有想到，邵秀梅已经找过万红了，就算江天表明已经跟她分手了，邵秀梅对她还是不放心啊！思及此，陶果果不禁苦涩一笑。万红是市委副书记，分管a市下面干部的提拔工作。如此重要的职位，她根本不需要出面，只要微微提点，她下面的人就心知肚明，自然会有人为了讨好她而采取行动，到时候周严明一定是左右为难的。她怎么忍心周严明为了她，得罪上面的人，这样他的广告公司有可能一单业务都接不到，她更加不忍心让秦岭和姚瑶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万红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江天的母亲是挺不可理喻的，但她也有她自己的立场，每一个母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是为了江天，我是为了依依。或许我们的手段为人所不耻，但人活于世，不为自己的亲人，还能为谁呢？果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妨放下自己的骄傲，为了你和江天的未来好好想想，忍一时胯下之耻，方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5）

陶果果涩然一笑，“看来，我今天不签那份协议，万书记是不会放过我的了？”

万红妩媚一笑，又从皮包里取出那份协议，轻放在茶几上，“签不签在于你，将来怎么做在于我。其实江天母亲那种目光狭隘自以为是的女人，我根本不屑跟她合作，倚仗男人而活，没有自己的事业，有一天被男人抛弃了，将会一无所有，然后便开始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生活，这种女人是最可悲的。”

万红又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酸楚，“其实我也可悲，为了那个家付出那么多，依然得不到你父亲的爱，只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依靠工作上取得的成就来弥补婚姻的失落，呵呵，佳林集团，好一个佳林集团呵！”

万红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陶果果一眼，“我走了，协议我放在茶几上，一共两份，你考虑考虑，签好了，快递一份到我上班的地方就可以了。”

陶果果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响之后，她才幽幽地将目光移到茶几上的那两份协议上。忍一时胯下之耻，方能拨开云雾见月明，万红说得对，只不过是一份委曲求全的协议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为了她和江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拿过协议书，取出笔，陶果果飞快地在两份协议书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委屈，真的，她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晚上跟江天通电话时，陶果果没有告诉江天傍晚发生的一切，她不想让他担心了。

第二天，陶果果去看望了自己的奶奶。许香准备了许多东西，让陶果果带回去给陶品维和陶正国，还让陶果果替她问候陶品维和陶正国，陶果果都一一应允了。

何朝林和万红何依依都站在一旁，何朝林何依依什么都没说，万红对她很热情，是做给许香和何朝林看的，陶果果都明白。

万红仍然在努力争取丈夫的心，何朝林看她的眼光难得一见的温柔，可这都是因为她对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女儿热情了，他才对她温柔的，万红内心不禁悲戚，这一份温柔来得那么昂贵且卑微。

临走前，许香留陶果果吃午饭，万红也挽留她。陶果果只是淡笑着说：“晚上还要赶飞机，现在要回去收拾整理一下，准备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