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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

6寧的聲音提高了些：「求求你，能不能讓我看看她？」

這時陳麗同事從試衣間出來，陳麗無奈，只能點頭低聲說了句：「你等我電話。」6寧這才鬆了手。

經過焦急的幾天等待，6寧終於接到了電話，她特意換了件體面的衣服，還去市買了奶粉，下班後直接奔向陳麗的家。

陳麗住在教師的家屬樓，房間不大，陽台上掛著各種嬰兒的衣服。

6寧不敢坐沙發，只是站在旁邊，焦急地看著那間關著的臥室門。

沒一會，陳麗抱著孩子走出來，6寧趕緊走過去，看到一張沉睡的小臉被嚴嚴實實地裹在包被裡，她睡得很熟，小小的鼻翼扇動，別提有多可愛了。

6寧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陳麗：「我可以抱抱她嗎？」

陳麗看了老公李偉一眼，後者無所謂道：「想抱就抱吧。」

6寧小心地把孩子接過來，放在自己臂彎，胳膊上頓時多了些沉甸甸的重量，她忍不住輕輕地碰了碰孩子的小臉蛋，軟軟的、嫩嫩的，帶著奶香味。6寧的心一下就被融化了，她抱著孩子，學著電視裡做母親的樣子，輕輕搖晃她，眼裡終於帶了些笑意。

目光從孩子的頭頂一寸寸地往下，掃過她眉毛、眼睛、長長的睫毛、最後小巧的鼻子和嘴唇。這么小的孩子，根本看不出五官，可6寧真的覺得孩子的嘴巴長得很像王成傑。

6寧不釋手地抱著孩子，怎麼看都看不夠，心裡軟了又軟，第一次神奇地感覺到那種名叫母愛的感情，從她心裡生出絲絲縷縷的藤蔓，把她和孩子包圍在內。

在那個小小的世界，只有她們倆。

第7章o7離開

「行了，給我吧。」陳麗朝她伸出手，6寧依依不捨地把孩子還給她，眼睛卻還落在她臉上，她搓搓手，小聲問：「以後，我還能來看她嗎？」

陳麗看了李偉一眼，後者翹著二郎腿，沒抬頭：「想看就看吧，反正只是個丫頭片子。」說完就進屋去了。

6寧拿不準他的態度，問陳麗：「他這是怎麼了？」

陳麗小心地把孩子放在沙發上，嘆了口氣，「他不太想要女孩。」

6寧一聽著急了，「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個女孩，陳姨跟我說，你們對這這個孩子可期待了，我才同意的，這不是騙人嗎？」

陳麗慘澹地笑了笑：「她沒騙你，只是對抱養孩子積極的人，一直只有我，我丈夫對這種方式很排斥，只是我一直堅持，他總覺得別人的孩子養不熟，又是個女孩，天天喝奶粉花的錢，比我們預估的要多，就更不願意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準備要她了？」6寧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準備去抱孩子，脫口而出：「把她還給我！」

陳麗感趕緊攔住她的手，皺著眉，「你別激動，我沒說不要她。我們現在不也好好地養著她嘛。」

6寧還是覺得不太妥當，摸了摸馬尾辮，「不行我還是把孩子帶走吧，你們如果是這種態度，我不放心孩子跟著你。」

陳麗有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就算把她帶回去，你養得起她嗎？」

一聽這話，6寧馬上沉默了，她現在每個月看店的工資只有幾百塊，養一個嬰兒都不知道夠不夠，更別提她以後還想回學校繼續上學，實在是捉襟見肘。見她不說話，陳麗語氣緩和了下，「你放心，我們就這一個孩子，肯定不會虧待她的。」

6寧沉默了，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如果真的把孩子帶回去，也根本照顧不了她，她只能稚嫩地裝出一副強悍的模樣，「那就好，你們都是那麼大的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陳麗對6寧的印象一直不錯，也可憐她的身世，知道她個性單純，說這種話也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女兒，所以並不生氣，聽到她這種孩子氣的發言，笑了笑，「你放心吧，他不喜歡也沒用，家裡的奶粉錢也都是我用工資付的。」

這時胸口傳來一陣熟悉的酸痛，6寧心思一轉，問陳麗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奶送給孩子，這樣可以為陳麗省好多錢，陳麗猶豫了好一會，最後在6寧的不斷央求下，才同意，她用吸奶器把奶水吸出來，放在冰箱裡凍好，幾天一次送過來，6寧馬上答應了，只要能讓她時不時看到女兒，她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6寧開心地去摸孩子的軟軟的小手，「你給t?她起名字了嗎？」

「還沒呢。」

6寧大著膽子，「那我能為她取個小名嗎？」

陳麗遲疑著，最後看到6寧充滿期待的眼神，她不太忍心拒絕，最後心一橫，「行，大名我們起，小名你來吧。」

其實6寧早在懷孕時就想好了女兒的名字，如今終於得到機會，她脫口而出，「就叫程程吧。」

前程遠大的程，也和王成傑的「成」同音。

王成傑還沒機會看一眼看看自己的孩子，6寧希望他的名字可以陪著女兒。

「程程？」陳麗重複了一遍，感覺還不錯，便去叫還在睡覺的孩子，「以後你就叫程程了。」

6寧笑到紅了眼，她看著熟睡中的女兒，心裡悄悄對她說：「程程，我是媽媽呀？。」她又坐了會，李偉進出房間好幾次，態度不太好地叫陳麗去做飯，6寧知道這是要趕人了，只能站起來，跟陳麗懷裡的孩子告別，當她剛靠近孩子，孩子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眼睛，黑黑的眼珠就這樣直直地看著6寧，6寧覺得自己在她純真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眼中瞬間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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