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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又再次遞過一個瓶子給她，女子蹲身，將地上的血漬收進瓶中，便起身勾唇笑起來。

「情人最苦最悲之淚，愛人至恨至愛的心頭血都有了，大巫，我們走吧。」

兩人提步走出詭譎樓，身影越來越遠。

對話的聲音在風雪裡若隱若現。

「他刺傷了心口，走不遠，我們快點還能趕上。」

「嗯。」

風雪漸深，詭譎樓大門敞開，冰冷的白雪從外面乘風飄進來，落在眼瞼上化開，冰涼的觸感讓地上躺倒的人眼皮動了動。

緊接著垂在地面的手也動起來，幽藍色的玄力自身體上升騰起來。

下一刻，那雙本已經了無生氣的眼睛驀然睜開。

洛長禹眼睛裡泛起藍光，目光怔愣的緩緩轉動眼珠，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還能睜眼。

就在這時，他視線忽然落到胸膛處，他看見心口空了一塊，面色如紙蒼白，雙目安靜閉上的美麗女子，神色一動。

接著瞬間瞪大眼睛撐坐起身來。

雙手顫抖著去碰她。

聲音又沙啞又輕，動作小心，似乎怕不小心驚醒了懷中女子。

「6阮……」

「你怎麼了？6阮，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自言自語說了兩句，卻沒有得到女子的半句回復。

明明以往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笑容溫柔的迎上來纏著他手臂，嗓音甜軟的回他：「殿下，我在呀~」

洛長禹半天沒有得到回覆，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慌亂，還有些生氣，聲音也帶了怒意：「6阮，說話！你說話！」

他扶著她肩膀，捂住她空蕩蕩的心口，目中猩紅。

許久，他忽然緊緊將她擁進懷裡，眼眶裡無意識流下一行淚。

聲音悶沉又顫抖：「6阮，我，我帶你回去，我帶你回去，6阮……」

神情呆滯含淚的男子顫顫巍巍的抱起一身白裳染血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出了詭譎樓。

……

洛長顏心口一直在滴血。

閔冬扶著他走了沒多久，他就有些撐不住了，臉色蒼白的停住。

「閔冬。我好累啊！」

他埋在閔冬胸膛，他們兩人身高差不多，就是洛長顏比閔冬高几寸，他要靠在閔冬懷中，就得刻意低下頭去。

閔冬聽到他說話，只好扶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然後從衣袍上撕下來一片布料。

對洛長顏道：「你忍忍。」

說完就往他心口糊去堵住那個還在流血的洞。

洛長顏痛的皺眉「嘶」了一聲，卻還不忘蹭蹭閔冬調戲：「疼~，閔冬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閔冬面無表情的加重手上的力度。

洛長顏反應極大的又「嘶」了幾口冷氣，閔冬以為下手重了，趕緊放輕力度。

洛長顏卻早已經見風使舵的委屈著神色，雙手環上閔冬的脖頸，蹭著他脖子悶悶撒嬌：「閔冬，你好狠的心啊。」

他說著，氣息漸弱，閔冬本來想開口挖苦他幾句，感覺到他聲音漸漸沒了，便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