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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意先是接到蒋屹的电话,问他到学校了没有。
“到了,”
祝意说,“刚洗漱完,准备睡觉了。你回家了吗?”
蒋屹嗯了一声:“回了,你刚走北总就走了,我们就散场了。”
祝意沉默了片刻,说:“不好意思啊,他就是那样,专断独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
蒋屹很快说:“没关系,社会地位决定一切。我要是有钱有权,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为北开源说话,祝意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今天我看你们状态不对,就算是吵架,也有点太过了。”
蒋屹想了想,问他,“是不是他有什么事,或者,外头有人,被你撞到过?”
祝意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才否认了:“没有。”
两人对着手机一齐安静,片刻后,祝意望向窗外:“金域良缘,知道吗?”
外头宿舍楼已经熄灯,校园里的路灯还发着光,一盏盏映在树冠上,把漆黑撕开一团团的缝隙,透出一些橄榄样陈旧的绿意来。
蒋屹:“知道。”
祝意在微弱的眩晕中沉默片刻,望着那些模糊不清的树梢,缓缓说:“北开源他们关系要好的几个,都在那里有专用包厢,晚上可以直接过夜。有的时候也可以提前跟老板说一声,根据你的口味和需求,会给你提前安排好一切。”
祝意顿了顿,声音愈发低了,补充道:“有几次被我撞到过,内容丰富,花样繁多,糜乱不堪。”
“……北总吗?”
蒋屹问。
“不是他,是他一个开贸易公司的朋友。”
祝意喉咙滚动一下,“这不是重点。他们在里面商量事,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阴谋诡计。”
他清了清拥堵的嗓音:“那几个经常一起打牌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物以类聚,我叫他们不要来往了,北开源答应了,但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替别人遮掩。他瞒着我很多事,我不过问,他以为我不知道。”
蒋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似乎有些无从开口。
祝意就算再怀疑,也不可能跑去打听或者尝试抓现场这一类的事。
他姿态高,裤脚沾到灰尘都无法忍受,更别提其他。
“他表现的毫无破绽,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在我眼里一个样,在别人嘴里又是一个样。”
他吸了口气,收回视线后,眼睛里仍旧掠过外面虚虚的影:“我有点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
蒋屹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不至于。”
他听完也深觉棘手:“你们这么多年了,尤其北总对你,感情深厚,体贴入微,大家有目共睹。他很怕你。”
“是吗?”
祝意问,不在意答案,“我们分开了,六号,上星期五。他提的。”
蒋屹屏住呼吸,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觉得,开玩笑吧这不可能。
因为北开源对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人尽皆知。
祝意却没什么过度反应,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反思过,也愧疚过。”
他想继续说,却不知怎的住了嘴,只总结道:“也好。”
“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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