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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工厂小穗听过，虽然云驰不在他们的产线上加工，但其特色工艺线在国内称得上数一数二。她提前做了功课，受产能紧张影响今年他家股价几乎翻番，光年报上人家董秘的一年薪酬就是她的十倍之多。

  小穗厚着脸皮联系了对方，口中前辈前辈地叫着，想约他出来见面聊聊。对方姓刘，说吃饭可能腾不出时间，倒是可以一起喝杯咖啡，一刻钟半小时的问题不大。

  地方也是刘总挑的，短信过来小穗一看，是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周望川常去的那家摩尔咖啡。

  她犹豫了一下。能约到人不容易，下次再约不一定要推到什么时候，心一横，去就去吧。

  刘总人很nice，和她聊了快一个钟头，才看看手表，说不行，我还有拨客人在公司里等，再不去就推迟太久了。

  小穗抱歉地起身，向他致谢，随手把从廖驰办公室带出来的某大牌签字送给他当谢礼。

  刘总风度翩翩地婉拒了，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浑身散着事业上升期的精英气息。说和她聊天一见如故，很解压，也比回去见客人愉快多了。

  临走说，大家都在一个圈子，加个微信吧，以后上市更要多交流有无了。

  小穗送他上车，然后回来咖啡馆收拾自己写了一桌子的记。

  刘总在工厂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比她资深多了。他提到有些信息是行业特有的，面向监管机构时把基础的制造流程和技术独特性讲明白，第三方会容易理解很多。

  小穗数了数，共有十来个关键问题。把背景和细节全部铺开来，时间又紧，她必须得找个懂行的外援才行。

  刚进门时，她在前台似乎瞄到了研总监唐进的影子，他是这里的常客。小穗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攥着纸寻进了里头的几间会议室。

  唐进果然在，同屋的不止他，另一个研经理也在。桌子另一端，周望川也在。

  一见她推门，另两人漠然置之的收回目光。只有周望川，先是错愕了一下，很快站起，朝她迎过来。

  小穗还没回神，他高大的人影已经堵在了她跟前。

  她用手里的纸掩住嘴巴，不自然的小声说：“不找你，我找唐总。”

  周望川手臂带了她一把，房间门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找他干什么？”

  “有几个问题请教他。”

小穗躲闪着他的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他正忙着。”

周望川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再说，在公司他都不一定理你，在外面你找他他会乐意？”

  这是实话。小穗衡量了一下，她认为重要而紧急的事情，还真没把握说服唐进也这么认为。

  可这些问题随便找个部门经理，谁也说不明白……她这才正眼瞧了瞧眼前的人。作为云驰董事会的常务顾问，问他——也不算找错了人吧？

  “这些资料明天就要，很急。”

小穗把手写的记塞给他，“我需要了解到很细节的情况，周总可以帮忙的话，当然更好。”

  周望川一抬眉，眼中的冷峭之意稍纵即逝，低头快地扫了一遍：“这么多？都讲一遍？”

  “对。”

  相当于给外行从零开始做次培训了，她也是真不见外。

  “给你的书呢，都没看？”